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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赵屏南其实心里一直很佩服她,B大出来的高材生,无论什么项目交到她手里,他们还跟脑雾大战的时候,她都能得心应手、有条不紊地把方案写得一笔不苟。起初刚进入公司,她还算是她的师傅。
李映桥那会儿也抱着箱子站着等红绿灯,目光有些失神,直到一台柯尼塞格从她面前的街道上呼啸而过,她才像是想起什么荒谬绝伦的事情,笑出声来说:“我真忘了。”
“那你还记得,我刚进公司的时候,你带着我做NYI的干细胞项目,半夜十二点老板突然通知我说我们的方案临时入围,但是作为备选入围的。因为其中一家公司突然深夜爆雷,我们才有了这个备选名额。那时候我作为实习生加完班,还没睡半小时你电话就打来了。对方要求我们明天早晨七点之前到NYI的总部做方案讲解,可他们总部在石家庄。”
李映桥听到这,这才将目光挪过去看她,缓缓点头说:“记得,还是个雪天。”
“是啊,老板都说算了,对方是故意在为难我们,”赵屏南说,“可你做了个疯狂的决定,连夜自己开车到石家庄,我们一点半出发,开到人集团楼下正好早点六点,我们俩还蹲在旁边的公共厕所里灰头土脸的洗漱化妆,扫地阿姨看咱俩太可怜了,还特意给咱俩多留了一包卷纸。但有个男的一直在厕所门口徘徊盯着咱俩,你还记得吧。”
“记得,你说你在车里睡得不太好,担心影响等会儿的方案讲解,直到收拾那个男的的时候,我完全放心,我觉得你脑子很清醒。”
“对,我记得我要报警。”
“不是,是你在咱俩混作一堆的化妆品里,你准确无误地抄起我的粉饼当作武器的时候,我就觉得,那天NYI的方案必定是我们的。”
赵屏南:“……”
这样的李映桥突然变得灵泛,赵屏南其实觉得有些陌生。公司里她多数时候是过于冷静和理智,出去聚餐又是个很散漫的性子,或者说相当随和,任凭他们闹得人仰马翻,自己只窝在沙发的角落里,看他们玩得找不着北,看他们笑得沸反盈天,然后她悄无声息买了单就走,一个很让人有安全感、却也不怎么想亲近的上司。
李映桥见她无语,再次笑出声来,下巴指了指前方的灯牌,“绿灯了,走。”
直到两人走进地铁站,赵屏南鞋跟把台阶踩得噔噔作响,继续讲:“我们拿下方案后,你跟我说了一句话,你还记得吗?”
“哪句?”
“哇,映桥姐,”赵屏南觉得伤心,看她一眼说,“咱俩同事这么久,总共也没讲几句真心话吧,你竟然不记得了,难道你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人?”
李映桥慢悠悠地下台阶,从容笑道:“那是你不太了解我们丰潭人,我们丰潭人讲话就喜欢满嘴跑火车。闲着没事儿还爱给人编顺口溜儿——”
“拿下方案后,我们去报警,把那个到处窜的厕所男缉拿归案后,你说以后遇到这种事,你一定是第二个站出来支持我的。我问你为什么不是第一个,你说,第一个永远是我们自己。我说这个的意思是,我现在打算回去卖茶叶了,你也支持我不?”
李映桥:“……”
就知道她在这等着。
赵屏南哈哈大笑,笑得端着箱子的手都酸了,她转身朝她自己的站台走,背对着李映桥猛猛挥手说:“别删我微信啊!我知道你一离职铁定要删我,但咱俩是老乡,有空来庆宜找我玩。”
李映桥至今没删赵屏南的微信,甚至还被赵屏南缠着加了她那个纯情屎壳郎蹦恰恰的私人微信。李映桥刚回刮痧馆,李姝莉问她吃饭没有,李映桥机械点着头说吃了吃了,兜里的手机一震,赵屏南的微信刚好蹦出来,问她是不是在丰潭。
李映桥刚回完她,紧跟着,又跳出一条微信,是俞津杨。
D321:「地址。」
纯情屎壳郎蹦恰恰:「发送一个位置」
纯情屎壳郎蹦恰恰:「喵,这。」
下一秒,D321:「到家了?」
纯情屎壳郎蹦恰恰:「yes」
又是一秒,D321:「我也yes了。」
李映桥笑出声,纯情屎壳郎蹦恰恰:「明天见。」
这次过了好久,李映桥回房洗了个澡,俞津杨才回。
D321:「明天见。」
***
李伯清定的地方在丰潭山上的一个山庄里,丰潭的山里这些年一直都没什么变化,山依旧高,星星依旧澄亮,公鸡打鸣声也依旧清晰高亢,麦田却依旧沉默。
那条泥泞的黄土路仍是潮湿而黏腻,直到一道道宽阔的车辙印覆盖着原本人们的脚印,朝着那黛青色的深山延伸而去。两台车子前后驶进山庄的大门,这时,饭店门口走出一个高挺身影,边大步流星朝他们过来边高声招